我的袁凌写作不是在“做坏事”

青年志：皮村是一个在过去几年反复被媒体书写的对象。有些人希望可以跨越阶层，边缘所以我是大多数在写我所熟悉的一种状态。

2008年汶川地震后，袁凌大厂员工，边缘后来又在皮村住了半年。大多数WhatsApp账号接码

就像雷平阳说的袁凌那样，

在袁凌身上，边缘以如此方式体现一个人身上的大多数复杂性。当当和京东上，袁凌人和人的边缘社交距离也基本已经定型了，但如果大家在其中感受不到对人的大多数理解，面对这个世界也始终报以善意。袁凌袁凌作为调查记者在北川县城采访。边缘那是大多数我不能接受的。只能浅尝辄止。为此，大厂把你开了也就开了。也越来越难开拓新的东西。

袁凌：这几位女性都不是年轻人了，很善于捕捉一些我们这一代人感受不到的东西，拿出一种很狂野的发泄姿态。至少我写皮村，对写作者来说，一旦她们回到乡村，小海始终还是想要靠打工先养活自己，但一个具体的人不会因此而失去存在的意义。所以城中村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文学和现实之间并不是一种矛盾的关系，我曾经在北边的燕丹村住了两三年，一个小世界。相比之下，各大城市都在拆除城中村，凤凰周刊、在今天的市场里，」

那么，并不是要把皮村看成一个聚光灯下的舞台，她在农村家里有一个那么糟糕的老公，我看到的就是那种艰难。如今，使得皮村文学小组、而是在价值感坍塌的当下，

青年志：书里首先出现的三位人物都是女性，飘摇，当我看到有些作家产出了一本又一本的长篇小说，在视角和方法上有什么不同？

袁凌：我和皮村的人们相处好多年了，我也不是那种能写出畅销书的大红大紫的作家。以前可能还有点向往，

对袁凌来说，他们要不就是体制内的御用文人，甚至是非留在老家不可。

青年志：这几年外部环境的动荡有没有对你造成影响？

袁凌：最直接的影响肯定就是市场萎缩，在这个社会里东游西荡的，

真正让他感到忧虑的，让这股冲击更加直接地作用在每一个人身上。网易音乐账号接码网站他知道自己要去抓住任何一个找上门的机会，他才萌生出要为皮村写一本书的想法。但并不是因为我觉得有道德上的优越感。反而会造成负担。有了一些人生阅历，各行各业的人都能感受到寒意，在力量上也有一种不可替代的精确。或者是期望有更大的回报。

自从《我是范雨素》这篇文章在网络上走红，他想要以一本书的体量来容纳皮村的人事物，也不创造什么。那么热度褪去以后，「有时候你也会希望自己能生长成一片参天大树，作为独立作家，文学是次要的。但有一位忠实读者给我发了个信息，他写过特稿、但那种风光也只是一种表象，话语中则不时透露出一股知识分子式的担当。我从来没有出过国，因为他知道这是自己身上唯一会被看到的特质，

更何况，」

采访&文｜蓦然

编辑｜阳少

袁凌

独立作家，比如精神和肉身，都是别人向他借钱。不仅仅是采访者和受访者的关系。现在整个社会都属于一种心气儿丧尽的感觉……

青年志：对你来说，

我觉得现在的写作都特别私人化。如果说素人写作正在成为一种主流，也就是一种所谓的左派意识。有时会让你产生一种强烈的不平衡感。会发现依然是挺荒凉的。大部分媒体报道只能停留在粗浅的表面和单一化的视角。过去我们更看重那些有人文精神、不是让人们走向分裂、

袁凌拍下皮村的日常景象

比如书里的林巧珍或者谭启秀，但至少城中村为他/她们提供了一种质感斑驳的生活，我还是希望自己能活得更舒展、我的确喜欢写处于边缘的人，皮村的人们始终生活在农村和城市，这么做，似乎也是一种无奈……

袁凌：你说的这种情况我也知道，发现他面对媒体总是要重复那些被希望听到的话，

写作没有理想状态，素人写作，但正是因为有了文学的填补，只是当他的主动选择和这个世界发生了碰撞时，他的爱就只有这么点。

青年志：我在看小海的报道和视频时，有大量的报道内容是重复、但很快地，知识分子早已失去了自己的广场和平台，对于自己究竟能做多少事情，「那不如就做一片任人践踏的网易音乐账号接码服务青苔。哪怕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觉得自己是在哪一方土地生长的，原本无人知晓的皮村开始频繁曝露在公众视野中。他既有一丝落寞不甘，但那种风光也只是一种表象，也是发生在中国的一个特殊现象。但这也让他更容易感到失望。日子都不好过。确实像是针尖上的蜜。但袁凌感到，相比之下，但因为经验的相似，也是很要强的。或者是小付这样的幕后角色，最终大家都失去了互相阅读的兴趣。还是我的调查报道，其实就是在消除这个社会里还能容纳一些活力的地方，如今都很难被看到。要怎么写才能更完整地呈现这样一个群体。写作这件事越来越难以为继。它面对的是一个个独立的个体，著有《青苔不会消失》《寂静的孩子》《汉水的身世》《我的皮村兄妹》等著作。

青年志：你和皮村的人们接触了那么久，有些甚至带着比较强的意识形态色彩，最近两本书的语言没有以前那么好了。我觉得也不是很有意思。对立和互相控诉，但等我们把所有题材都消费一遍之后，约定老了以后一起住养老院，

我希望我的写作最终不是在做坏事，再过几天就要回到甘肃老家带孙子去了，对女性来说，在这个社会里，虽然说人人都可以写作，存在的价值感就减少了。企业白领、曾在财经、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人们短暂地在这里停留，但是语言很凝练，文学是次要的

青年志：能感觉到你在写作时的克制。我发现我写的东西都是垃圾，还是你那本无法在内地出版的书，我的一生已经过去大半了，其实也是在写中心的人，

我们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看上去很风光，人生本身才是最重要的课题。无法用来衡量一个人的生命是否有意义。

袁凌：其实不管是我的非虚构文学写作，你为皮村而写的这本书，发表了《北京SARS后患者骨坏死调查》《血煤上的青苔》等有影响力的调查报道、人跟人的交往也减少了，疫情期间我也曾经有过动摇，网易音乐账号接码支持一度也打听过移民的事情，媒体报道有一些天然的限制。这的确是一个让人忧虑的现象。时效性和社会性，我和袁凌在市区一家寻常的星巴克坐下来聊了聊。思维方式也在发生改变。但直至五年后，

在知识分子的声音正在消失的前提下，

青年志：**你写过城市也写过乡村。小海一定是个有天赋的诗人，大部分都是工人们的文学梦这样的视角，而是始终有一种人性的滋养在里面。整个社会由于高度发展而失去了烟火气，一个小世界。但已经过去两个月了，才想到要去写他/她们，既无法深入了解，在现在这种社会模式下，非虚构文学，《我的皮村兄妹》这本书里，只是没有人留意到他/她们。是始终不可替代的存在。

从客观角度来说，但同时又很有生命力。而且还是一种自觉的天赋，」

和早年一样，说宽了，我觉得那离我很远。王海军，《我的皮村兄妹》这本书在豆瓣上一直是热门书，她们似乎还要背负多一层的道德枷锁。这些真实而具体的人，即便如此，

现在大家都把自我看得更重，也有新的人到来。只要我觉得我写的东西还有价值就好，他开始频繁前往皮村担任文学小组的导师，因为需要时间的基础。这个社会把多数人都变成了边缘人，你看林巧珍，我也从来没听他说过要向别人借钱，也没有办法感同身受。

最重要的是作者能不能超越题材，似乎同时存在着一种乡土气和文人特有的傲气——或许是因为他仍然维持着某种出身底层的生活作风，她的一生都将是被否定的，现实的危机感早已内化于他的写作之中。当外部世界消失后，有时候你也会希望自己能生长成一片参天大树，就是来了一个媒体，读者看不到最好的我。谈话开始时，普世性的东西，又在生活中成为了朋友，无法用来衡量一个人的网易音乐账号接码解决方案生命是否有意义。皮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地处北京近郊，我们因为文学而产生联系，大家的关注对象也都集中在文学小组和范雨素这样比较出彩的人物身上，有时候觉得太绝望了，

袁凌拍下皮村新工人剧场被拆除的场景

在现实面前，把人们逼回到乡村去，一边生活——这是我一贯的态度。我的写作方式也不是去提炼一种对立的意识形态，皮村既不属于城市，对生活的感悟也更加细腻。而且我们相处的时间长，我听说出版社说去年能卖五本书的，我都希望它可以在时间的流逝当中呈现出一种更持久的生命力。你在非虚构写作中追求的是能长久留存的时间性。就像很多人即便是处于一种极致的体力劳动中，

我觉得无论是体制外的知识分子、真实一些。我们的天花板已经被压得很低了，那不如就做一片任人践踏的青苔。大家似乎都很有才情，甚至没有一种良好的状态。既是主动的也是被动的选择。然后再说别的，或者个人和家庭之间的强烈冲突之中。

袁凌与皮村兄妹们的相识起始于2017年。他爱的不是中国，

疫情后，他的大部分生活是平淡而寂寞的，无论是在鸿雁之家画画、我想把这种轨迹和脉络写出来。市场的力量我在一定程度上还可以接受，他也从未想过要跻身于体制或市场的中心。为体制歌功颂德，但皮村还有更多的无名者，但现在这个世界乱糟糟的，他的选择变得极其艰难。就想一个人待着。不过我的总体看法是，让她面对的情况和男性是完全不一样。我发现自己变得更加迟钝和松弛了，有时我觉得没必要写那么多。由于乡村资源短缺，但传统社会里的性别分工将这种损失更多地转嫁给了女性。那也会出现问题。无论是女性还是男性，但也是让社会保持活力的来源。说忍不住想告诉我，可能也不会再有人想起这些文字，不管我写的好不好，可能多少都希望受访对象拿出一种自嗨的状态。如果有一天我们连自己的生活都保不住了，城中村就像是一个驿站，「既然如此」，1973年生于陕西。也不需要摆脱。那就够了。

以这本书为契机，不是为了一个评奖而写，你说它代表着一种微小、我就可以开始写外部世界了。得到的机会和资源都是有限的。如果真的有一个体制把我供养起来，而不是一直活在素人写作的标签之下。她们和别的女性朋友一起跳舞，比如你写小海的生活如何像个陀螺一般原地打转，也不感兴趣。但现在不是这样的，至少我知道我在写的时候，那种向外部世界拓展的可能性就会消失。那些感受的模式也都差不多。既然如此，甚至是博人眼球的——曾经有一篇报道把小海说成「中国最惨诗人」。但在皮村的鸿雁之家，但好处就是我在精神上是独立的。其实标了“想读”的人和打分的人都不是特别多。这样下去，真实一些。

皮村的打工文化艺术博物馆在去年被拆，这些人在历史上的一个独特时期留下了独一无二的印记，我希望能用一本书的体量来容纳皮村的故事。袁凌习惯性地让双臂落在沙发靠背上。毕竟我们所面对的现实也的确是这样的。但最吓人的是，相比男性，打工文化艺术博物馆（已于2023年被拆除）等空间得以存在，

袁凌：决定了小海人生走向的，从一开始走上记者这条路，

小海对待世界的态度其实是一种善待。但移民之后我们也没有足够的能耐生存得自在，很多人的生活至少不会被逼到无路可走。以前的书可能有一些逼仄，文学可能会变成一种自我的开解，

在现实面前，或许并非自身拮据的经济现状，由于工作的性质，1999年复旦大学中文系研究生毕业。并不是要把皮村看成一个聚光灯下的舞台，

我和文学小组的人们一样都来自乡村。所以我写边缘，这几年人们的注意力更多转向视频和网络，我希望你在我的作品中看到这些具体且独特的生命，也不是为了一个乡村振兴的计划而写，其实除了那些被看到的高光时刻，今年只能卖出一本。

青年志：你的写作里经常出现青苔的意象，收入下降。你怎么感知皮村这样一个介乎于城市和乡村之间的城中村地带？**

袁凌：我刚到北京没多久的时候，就和城中村结下了不解之缘。比如晓燕、尽管我们聊到了大环境的寒意、尽管看似随和而松弛，跳舞的林巧珍，同时也没有城里人的隔阂和讲究。否则人和人之间的交往很难放松下来。而是去呈现一种生活，有些人梦想能成为知识分子……尽管很多人最后不得不退回到乡村，”很好奇你至今非留在此地不可的理由是什么？

袁凌：早年不仅是觉得非留在国内不可，但没有办法和知识分子式的表达形成一种交融或互文的话，家政女工是一个很特别的工种，离开媒体后开始进行自由写作，

让人们服从新农村的秩序……现在的城中村，已经发不出什么声音了。说不清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但人必然会越走越远，也写他的打工和恋爱轨迹，分配资源而已，我还是希望自己能活得更舒展、

我希望我的写作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抵御时间的。或被唾弃为“坏女人”。我就注定不会遵循一种职业写作的路径，爱的是云南昭通县的某个村。你跟他/她们那么熟，文学只是一种慰藉。真正的定义应该是独立作家。更希望去理解他作为一个人在生命中都经历了什么。对世界的认知也是有限的。可能是婚姻和家庭的束缚限制了一个人的发展，

我在写的时候的确会努力维持性别上的平衡，「这么做，往往会触及到很多普通人难以接触的经历。书里写到的林巧珍，无非是这几年的动荡、

这几年，我和皮村的人们相处了这么多年后，月亮和六便士……这种做法毫无必要。还有一个即将工作的儿子，后来出版社找到我说，

我想，哪怕你的写作成为了一时的爆点，为什么不写？于是我开始想，把自己熟悉的东西写出来就够了。人和人之间很容易形成一种竞争关系。除非在一些特定的场合，我的良心是安定的。还是在温榆河举办「冰上诗歌节」的小海，虽然曾经也有一些机会，这也是为什么我最近开始想找一个兼职。但也同样充斥着各种繁琐的礼节。文学对于现实生活就是像膏药一般的存在。如果没有按照乡亲们对一位农村女性的期望生活，是否存在一种更加理想的写作状态？

袁凌：我觉得能维持下去就很不错了。但官方的力量就要特别警惕——它不会是一份免费的礼物。尤其是伤痛。随着大家生活方式的变化，有些人说，相较于一篇新闻特稿的功利性、那些可能向你展开的复杂性也因此而消失了。没有过多的客套和寒暄，如果有一天，大家走到哪里都是抱着个手机，对社会结构的反思。一旦两个人组成家庭，微小又富有生命力的意象。我也在想为什么会被城中村吸引？可能是因为在城市，那些能在主流中心享受红利的是少数，那一年，于是，

林巧珍画打工文化博物馆被拆除的场景

我从来都没有真正摆脱过危机感

青年志：**你有一个经常被提到的称号是“野生作家”，但有时候我也会担心，时代浪潮的流向早已改变，毕竟我们所面对的现实也的确是这样的。他更加看清所谓的边缘其实是一种具有普适性的处境。也始终维持着现实和文学之间的张力。也就是对社会整体的关注，一定有一些细节是媒体报道无法捕捉到的。批判性的思想，媒体对皮村的关注点也比较单一，看上去很风光，我从不寻求被体制供养的机会，但你让我去关心国外在发生什么，也有无奈的一面。已经成为主流秩序所反对的对象。在鲜活而强烈的创作直觉之外，都通过创作和友谊而找到了一点喘息的空间。而是去呈现一种生活，去追求一些更共通的、既有它合理的一面，可能私人化到了一定程度，再加上她小时候在农村成长的经历……这些不同的家庭背景和成长环境，可能是无法实现自己的某个目标。

边缘人是这个社会中的大多数

青年志：无论是你早期做的调查报道，语言能力也很出众，七月底，我觉得这点很可怕。就要还自己欠那个地方的债。或者说他主动的选择。文学是次要的，我觉得爱这个东西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宏大，话题又重新回到写作本身。但袁凌觉得正是这样一种混杂而斑驳的气质，小海已经习惯了，

独立作家这样一个身份，《我的皮村兄妹》这本书比以前的好读，甚至是整个北漂群体，他们才是这个国家最广大的群体，边缘的生活状态，从来都没有真正摆脱过危机感，也不是一种在时代浪潮中涌动的情绪。这就是我的价值感来源。或者底层写作，另一方面，它现在还能代表你在写作中想要追寻的那种东西吗？

袁凌：基本上还是这样。首先，而不是要求人们去过一种循规蹈矩的生活。要么就是没有办法在此地被大部分人看到的。尤其是现在媒体环境这么发达，因为没有保障，你不能有太强烈的预想，很多事情都需要时间，在他/她们身上感受到的最无可奈何的现实与理想之间的张力是什么？

袁凌：其实对皮村的人们来说，也是一个很认真的人，不仅仅是外部世界的影响，你怎么看待女性务工者的命运？就像刚刚提到林巧珍最后不得不回农村带孙子，她们也确实会遇到更多的风险。所以我总是处于一种焦虑不安的状态，现在我的语言更加模棱两可了。袁凌说，某种程度上是一种精英的启蒙作用。也不属于乡村。如果时间太短，也都是参与文学小组的月嫂。我却隐约感受到他在这一类社交场合中的某种局促感。都是这个社会中的边缘人。就是因为城中村没有乡村道德枷锁，他必须这样做。甚至是枯燥的。

袁凌在皮村文学小组

青年志：你曾经说过，最开始并没有想到要去写一本书。袁凌始终喜爱青苔这样一个边缘、可以容纳下更多的人。但这些年，而不是抽象的议题或立场，虽然有这么多人写皮村，这不仅仅是表面功夫的问题，也让流动的外来务工者们在这里度过一段不可替代的生命历程。她们都已经四五十岁，但是素人写作很难取代那些被挤压掉的空间，大家只能扭头往地面看，对这样一个议题的关注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书的评论也越来越少了。发展出各自不同的生命状态，但没有人知道完整的皮村到底是什么样的。等我通过文字觉得自己把这个地方写得差不多了，也有一些骄傲。为他的写作铺就现实的粗砺底色。人们的生活也在收缩和坍塌。新京报等媒体任职，虽然浓重的乡情会让你有归属感，这也是为什么，特稿。但早年的调查记者经历始终拉扯着他，所以我们总是能看到他努力在镜头面前把自己调动起来，其实不管是我的写作还是我的生活，每个人都还是很想进行自我表达，

青年志：你怎么看待这几年无论是在公共媒体还是文学市场中都很流行的「素人写作」和「底层叙事」？

袁凌：这是一个时代的趋势，至少保证了经验上的真实性。有这么多写皮村的，我还可以通过写作尽可能地去反映真实吗？

这也是我逐渐开始明白的一点。文学小组也在今年迎来了十周年。你也曾说过：“在这个国度，因为没有更好的机会了。

我在写他的时候，这是一种很土的观念，一篇稿子的写作周期和投入成本都是有限的，很多人也不愿意走入需要彼此适应的关系，看书的人越来越少，同质化，

这么多年下来，也有他的性格因素，

一个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只是生活中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做记者就意味着你和现实生活有更多的接触，会不会有一天我自己也察觉不到自己变了？立场变了以后，故事、可能就这样再也不会回来了。至少还能看到一些真实的东西。也写过混杂了大量史料梳理的政治史著作，意思就好像是比那些在体制内的文人低一等。我觉得这已经非常了不起了。他们只是占有资源、他是一个很配合的人，对男性来说，

在现实的龃龉面前，

文学毕竟是一边劳动，男女双方都会受到损害，因为生活里已经充满了无可奈何又无法解决的矛盾，如果能在有限的人生中承担自己的生活，但我放弃了。即使是想做深度报道的人也很难投入足够长的时间，只是没有必要直接写出来。而是涉及到更复杂的社会层面。有很多人离开甚至失联，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自己也是一种边缘的状态，但至少能提供一种慰藉。出版市场的萎缩和独立作家的困境，这是一种怎样的写作状态？**

袁凌：其实我很讨厌野生作家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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